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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城2017文心雕龙】[乱伦] 【心何在】(019)64楼更新完结

兄妹类型的题材不错,可惜肉文太少了,谢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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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小河流,我愿待在你身旁,听你唱,永恒的歌声。让我在回忆中,寻找往
日,那戴着蝴蝶花的小女孩……」

  婉转多情的歌声在我耳边越来越轻,像是正在悄然远去。我摘下耳机,对店
员道:「就要这一套吧。耳机线换成纯银手工线。」

  「一共是一万一千六百八十元。」店员的脸上像是开了一朵花,五官都挤在
一起:「您是付现金还是刷卡?」

  我掏出口袋里那两只鼓鼓的信封中的一只,打开,取出里面装着的一叠人民
币。片刻之后,我就提着一台砖头般的音乐播放器和一只刚换好耳机线的耳机,
离开了这家音乐发烧器材店。

  口袋稍微轻了一些,但要花光这些钱仍然任重道远。我一个人独居,没什么
嗜好,也没有什么大笔支出的需求。现在这个年代,身为刑警的工资不错,而我
除了还房贷以外,其他的几乎都没处可花。

  工资存着不管就是了。但口袋里这两只信封装着的钱,我却始终看它们不顺
眼,总想快点花光,图个眼不见为净。昨夜扫黄结束以后我拿着那只信封回家,
又看到了前不久得到的另一只信封。那是一位警校时的老同学,求我介绍户籍办
的同事给他认识,帮他说几句话时,说什么也要给我喝茶的。

  我拿回来之后便丢在那里,快一个月了都下意识地不去看它一眼。但昨夜又
拿回一个信封之后,便决定趁着今天休假,把它们消灭掉。

  我现在就正在进行着消灭它们的工作,但这并不容易。买了这套随身音乐发
烧器材之后,两只信封里加起来的钱也只不过少了五分之一出头。

  虽然我偶尔会听听音乐,但对这玩意完全没有什么研究。店员介绍这六千块
的播放器和五千块的耳塞时,说的什么声场,解析,下潜……我一句都听不懂。
只是用它们听着那些我喜欢的老歌感觉很舒服,便买了下来。但接下来还有那么
多,该怎么解决?

  捐款?不不不。最早我开始收到这种信封的时候,比现在更觉得烫手,一刻
都留不住,几乎都是马上捐给了红十字会和希望工程。但后来我亲手抓住了市红
十字会的一个贪污了大笔社会捐款,事发后又潜逃的家伙之后,我就发誓再也不
会干这种蠢事了。

  我漫不经心地提着刚买的东西,在街上晃悠起来。城市再一次华灯初上,我
则不知道干什么好。晃了半条街之后我总算又买了一条女式项链,给自己买了块
表,才算是把钱消灭得差不多了。

  男人大多不喜欢逛街,我也一样。我只觉得逛街比追逃还累,正想坐着休息
休息时看到一间酒吧,赶紧钻了进去。

  这是一间球迷酒吧,我以前也偶尔会来喝一杯,看看球。当我走进酒吧的时
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穿着足球队服的球迷,分成两个阵营,正在为一场还没
有开始的比赛大声争吵。

  「……你罗毕竟是球玉。二不起二不起。」

  「是是是,你们煤球王才是真球王,世预赛进球竟然只比在中超踢球的暴力
鸟少两个。」

  空气中散发着火药味,以及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两个阵营的球迷气势汹汹,
但我知道不会出什么大事。他们是皇家马德里队和巴塞罗那队的球迷,是死敌,
几乎一见面就会开吵,甚至偶尔动个手,不过不会真的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我现在休假,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慢慢地抿着一杯酒,等待着即将开始的比赛。

  但随即,我听到了让我觉得很不和谐很不痛快的声音:「……巴狗吹破天,
欧冠还没肥料多。哈哈哈。你们看看你们阵容,都老得和肥料一样了。」

  「你们也好意思扯ac米兰……」

  我听到肥料二字,马上无名火起,重重地把酒杯杵在吧台上,走向那第一个
挑起这个字眼的,高大健壮正在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的年轻人。

  有些人马上意识到有戏看,开始吹起口哨来。

  我不理旁人,径直走到那家伙面前,一拍他身前的圆桌,瞪着他问道:「你
说谁是肥料?」

  那家伙打量身穿便装的我一眼,大笑起来:「哟,这年头还有米兰球迷啊。
你们就是肥……」

  能动手就不逼逼。他话音未落,我就这么做了。这家伙个子比我还大,看得
出来长期锻炼,体力什么的都相当出色。只可惜我是刑警,是专业的。所以噼啪
两声之后,我便把他压在地上,膝盖顶着他的后颈,反剪住他的右臂,怒道:
「你说谁是肥料?」

  「我操。我操。」那家伙挣扎不动,嘴里还在乱骂。附近的几个年轻人看来
是他的朋友,一起站了起来走向我们,其中一个还提起了一张凳子。我只是冷笑
一声,腾出一只手掏出证件,喝道:「我现在怀疑这家伙正在从事贩毒活动。无
关人员不要干扰我执行公务,否则就是袭警。」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一时间那几个家伙都住了脚,其他人则不由自主地开
始后退。

  「哎呀!」酒吧的老板终于出现,看了一眼之后,急得满头大汗:「杨队,
这是怎么回事?我这就是个球迷酒吧,不是那种夜店,怎么可能有毒品。是不是
有什么误会?」接着又看了我身下那家伙一眼,唉声叹气:「你小子摊上事了。
这是分局刑警队的杨队长,专门办重案的。前两天那个银行抢劫案你们知道吧?
就是他把抢劫犯抓起来的……」

  我当然知道这里不会有毒品流通。这间酒吧其实非常健康,和那种藏污纳垢
的场所不同。这些年轻人也只是精力过剩,脾气坏了一些。但我不是第一次这么
恐吓别人,虽然我没有真的打算栽赃陷害这家伙,却冷笑道:「是不是,跟我去
局里走一趟就行了。放心吧,不会超过四十八小时的。我们会书面通知你的家属
和单位。」

  这家伙本来还在叫着「我要投诉你」之类的话,听到我最后这句话之后,终
于蔫了下去。通知家属和单位,他被警察带走调查毒品案这种事,就算他完全清
白,今后也避免不了被猜疑和鄙视。

  我真是恶劣。

  「警、警官……」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年轻人终于垂下头去,面如土色:「我
没有沾过毒品,您知道的吧……对……对不起……」

  我冷冷地看着他:「嗯?」

  他这才意识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肥料……啊不对,我是黄狗,是
黄狗……」

  我松开手,站起身来,不再理他,在鸦雀无声的酒吧中穿过那一道道恐惧,
鄙视,愤怒……的目光,回到吧台前端起我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拍下两张钞
票,便提起我的东西,扬长而去。

  秋日的夜风吹拂着我的面颊,让我平静了一些。我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非常
混账,无中生有地污蔑别人的清白,仗势欺人。虽然结果是那年轻人低头求饶,
但我却一点也不高兴。

  我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在路边的一座电影院的台阶上坐下,点燃一支烟,向着没有星光而只有霓
虹的夜空吐出一团烟雾。

  现在的我真的是个很糟糕的人呐。

    收受贿赂,趋炎附势,挥霍无度,假公济私,横行霸道……如果心儿看到这
样的哥哥,一定会失望的吧。


              *** *** ***

  「哎哟喂,这个死丫头,真晦气……」奶奶吃力地举起扫帚,没头没脑地打
着妹妹。十三岁的心儿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头,已经不再像芦苇杆而是剥了
皮的茭白一样的,白嫩光滑的手臂上迅速泛起一道道青和红,但她没有哭,而是
倔强地辩解道:「奶奶,你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流血。」

  和以前不一样,这次的心儿脸上除了委屈,还有两团红晕,清脆婉转,已经
没有剩下多少稚嫩的声音也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羞涩。

  刚从镇上的初中放学回家的我看到这一幕,马上冲过去问道:「奶奶,又怎
么了,又干嘛打心儿?」

  其实奶奶已经很少打妹妹了。她已经太老了,而妹妹已经悄然出挑得比她更
高。她打了几下,便吃力地住了手,转脸对着地上的一条旧床单,撇着嘴愤怒地
叫喊着:「斌子,你看看,这死丫头,把床上弄得……真是晦气。晦气。」

  我这才注意到,在心儿那条早已褪色的旧床单上,一大一小两块灰不溜秋的
补丁之间,赫然染着一大片殷红的血迹。

    我吓了一跳,恐惧地喊道:「哈?怎么回事?心儿流了这么多血,你怎么还
打她?」我冲向心儿,心急如焚地打量着她:「你怎么出这么多血?哪里出问题
了?还是受伤了?」说完就一把抓住她柔软的小手:「我带你去镇上卫生院!」

  出乎意料的是,心儿却挣脱了我的手,垂着头,小声道:「哥、哥哥,不用
去医院……」然后又对奶奶道:「我自己洗……」

  奶奶却愤怒地叫喊着:「洗什么洗。脏成这样,还留在家里,不怕给你哥找
晦气?快丢了!可惜这条床单了……」说完就再次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扫帚。

  心儿缩了缩白皙的脖子,上前抱起床单。我则看着那条一半面积都已经被补
丁覆盖的,年纪比心儿,甚至比我还大的床单,挡在奶奶面前,没好气地说道:
「这条床单都破成这样,没搞脏也该丢了。再给心儿买一条。」

  奶奶生气地喊道:「哪里来的钱,啊?」

  我已经知道,我们家虽然贫困,但不至于穷到这种地步。我也有些生气:
「心儿到我们家到现在,就一直是这条旧床单……都快十年了!都破成什么样了
……一直是她自己补起来用。现在给她买条床单也不过分……你不买,我把我的
那条新床单给她。」

  奶奶始终拿我没办法。越是年纪大,越是如此。见我赌气,只得放下扫帚:
「好好好,小祖宗,我买还不行么。」

  我仍然担心心儿的身体,那么大的一片血迹,实在是让我有些触目惊心。我
正想再问,心儿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每次我帮她说话之后马上开心地感谢我,粘
着我,对我表示亲昵,而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贪得无厌地向奶奶小声提出了另一
个要求:「还要买卫生巾……」

  卫生巾?听到这个词的我一时有些发愣。十四五岁的我还处在懵懂而好奇的
年纪,在那闭塞落后的环境中,仍然对这些生理知识一无所知。直到片刻之后,
我才想起自己班上的女同学,她们好像也有人在用这种东西。

  这么说……心儿的血不是生病或受伤,而是所有女性都会出现的生理现象。
我有些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而奶奶则气鼓鼓地回到房间,片刻之后又再次出现,
把一块灰不溜秋的,厚厚的长条形的布块丢到心儿怀中的那条床单上,没好气地
喊道:「买什么卫生巾!拿去!」

  心儿看了一眼那东西,脸色更红,声音更小,但态度却更加倔强:「奶奶,
现在别人都在用卫生巾的,慧姐她们都没人用月经带了。娟娟姐她们都说用这个
对身体不好。你给我买嘛。」

  奶奶尖叫了起来:「哎哟喂,你还当自己是个多金贵的东西?我用这个用了
一辈子,也没见什么病!卫生巾一包一块多钱,贵得要死。你爸好不容易在城里
工地上找到了活,家里刚刚宽裕一点,你就指着做娇小姐了?我告诉你,门都没
有喂!你用就用,不用就拉倒……你哥心疼你,让我给你买床单,你要是弄脏,
看我不打死你……」

  心儿垂着头,纤细的手指痉挛般地抓住了那块肮脏丑陋的布块。一颗亮晶晶
的眼泪掉在那布块上,瞬间就消失了。

  那时的我正处于大脑短暂短路的状态。等我意识到,心儿第一次来了例假,
应该用些基本的生活用品的时候,奶奶已经骂骂咧咧地回到了里屋,而心儿则悄
无声息地离开了家门。

  我赶紧跑出门找她。片刻之后,就在村口看到了她。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垂着头,手里抓着那条月经带,纤细的身体正在剧烈地颤抖。

  「心儿。」当我在她身边出声呼唤的时候,心儿才抬起头来,满脸都是亮晶
晶的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咽着:「哥、哥哥,我不是想做娇小姐。」

  这是心儿第二次哭。和上次一样,让我心烦意乱。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她何
止不是娇小姐,奶奶对她那么刻薄,她的生活连个丫头都比不上吧。少年的我已
经开始明白是非,明白以前我和奶奶对她有多么不公。我想回去找奶奶要求她给
心儿买卫生巾,可是一时又有些本能的尴尬,以及一种我已经大了,不应该再和
奶奶耍赖的意气。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抢过心儿手里的那条月经带,远远地丢进路
边的草丛里。然后拉起一只纤细柔软的小手:「走,到镇上去,哥哥给你买。」

  心儿惊讶地睁大泪汪汪的眼睛,迟疑着,有些退缩:「哥、哥哥……」

  我故作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不想买?」

  「不、不是。」心儿摇着小脑袋,结结巴巴地说道,表情已经从难过变成了
忸怩:「那个、那个……不好吧……哥哥是男的……那个很贵的……」

  我大概在那一刻表现出了有生以来最像哥哥的样子,仰着鼻子笑道:「什么
好不好……我们又没有妈……谁给你买。我有钱,上次学校开运动会,奶奶给了
我十块钱,还有六块没花呢。本来想明天带你去镇上录像厅看录像,一起吃东西
的。」

  心儿的脸蛋微微红着,有些局促不安,却也压抑不住快活:「好、好……」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那你在这里等,我去把自行车骑来。」

  「嗯!」心儿用力点头。

  于是我转身跑向家门。

  这时候已经是新世纪初,这个国度开始加速它的城市化进程。到处都在大兴
土木,一栋栋高楼大厦在辽阔的国土上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托环境的福,我父亲也得以摆脱那种打短工的生活。附近的几座村子组织起
了一支施工队,我父亲成为了一名农民工。虽然还是有种种问题,但无论如何,
我的家境不再那么贫穷。在我到了镇上上初中的时候,父亲竟然能给我买一辆自
行车了。

  我现在就推着这辆自行车走向村口,心中却觉得有些迷惑。自从我上初中开
始,至今已有两年。因为妹妹还在上小学,所以这两年来我已不再像以前那样,
和她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玩耍。就连晚上我都要上自习,当我骑着自行车
回到家时,往往只能和妹妹见个面,打一声招呼就要各自睡觉。

  我们相处的时间突然变少,而我也因为眼界逐渐开阔,而没有怎么注意她。
直到刚才,我才骤然发现这个令我惊讶不已的事实:

  在我短短地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两年时间里,她已经偷偷地长大了。

  那个小东西怎么会长大呢?她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她长大之后会怎么样?
我在迷惑之外,又有些莫名的担忧。

  她长大了之后,会嫁给别人做媳妇的吧?就不会再是我的小东西了?

  这个可恶的小东西。竟然趁着我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地长大。

  不,她还没有长大呢……

  她已经长大啦。我知道的。虽然生理卫生课老师从来不上,但是我也零零碎
碎地多少了解了一些生理知识。女孩和男孩不一样,女孩的长大,是有标志性事
件的……

  当我推着自行车,看到俏生生地站在村口的妹妹时,我明白她真的长大了。
那个小小的,总是缩成一团的小东西已经成为了记忆。如果说十岁的妹妹就像是
刚刚泛起绿意的柳条,面前即将进入十三岁的妹妹则就完全是一段轻轻摇曳的柳
枝。虽然还是那么纤细,甚至有些瘦削,但修长的身条已经撑起了少女的架子。
我偶尔会期待的那个部位似乎还是一无所有,但盈盈的腰肢已经开始勾勒出袅娜
的曲线。

  动人的柳枝就在面前摇着,摇得我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她轻盈地迎向我,
乌黑亮泽的短发在耳边轻轻飘动。整齐的刘海遮住光洁的额头,翠色的眉梢下是
仍然大而且亮的眼睛。这双眼睛现在已经日渐婉转,黑白分明之间流淌着一泓碧
绿的春水。不知何时变得高挺起来的鼻梁仍然那么精致,那淡红的,花瓣般的双
唇则一如既往的秀美。只有脸颊和下巴仍然有些肉嘟嘟的婴儿肥,告诉我她还是
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哥哥,我脸上有什么嘛?」心儿突然停步,伸出小手搓脸。我一愣之后,
赶紧笑道:「没什么,没有东西。」顿了顿之后,我心情有些复杂地说道:「你
长大了。」

  白嫩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心儿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扭过头去。我赶
紧哈哈大笑:「来,上车。」

  心儿笨拙地在自行车后座坐好,然后紧紧楼住我的腰。我记得我很少带她坐
自行车。她有些紧张,紧紧地搂着我,当我开始蹬车时,更是微微颤抖地贴到了
我背上。

  我马上有些心烦意乱起来。温热湿润的气息穿过单衣的经线和纬线,轻轻挠
着我背上那一小块肌肤,带来一种奇怪的酥痒。而她的肌肤隔着衣服,也能让我
感觉到和以前有所不同。仍然柔软,温暖,但现在却又多了一种奇怪的滑腻,以
及难以形容的弹性。

    更要命的是,我感觉到靠着我的,曾经的搓衣板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确实是多了些什么东西。小小的,软软的两团,像是两只调皮的小动物,滑
不溜秋地隔着衣服,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蹭着我,蹭得我满头大汗,蹭得我浑身
僵硬,蹭得我心旌摇荡。

  正在我浑身难受的时候,心儿终于轻轻地开口,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哥哥
不喜欢我长大嘛?」

  我一愣之下,赶紧笑道:「不是啊,就是想到,你长大了就要嫁给别人当媳
妇了。」

  心儿的脸颊紧紧地贴在我的背上:「我不嫁人,我一直和哥哥在一起。」

  片刻之后,我艰难地回答道:「好啊。」

  那时候的我没有想太多。在那个封建闭塞的落后环境,身边的人们很少公然
谈论男女之间的事情,更没有谁告诉我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完全没想过什
么「心儿是妹妹,我们不能一直在一起」之类的想法,反而感到非常高兴,非常
安心。虽然有些莫名地忧虑,却也转瞬即逝。

  心儿似乎也在想着些心事,于是我们罕见地一路无话。一直到了镇上一家比
较大的杂货店门口,心儿才再次紧张地问道:「要买什么样的呢?」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停好车之后,一时也不好意思进门,和心儿站在门
口,问道:「你没问过你娟娟姐他们嘛。」

  心儿摇头:「我现在也很少看到她们呢。」

  真没办法。这种知识本该由母亲或者其他女性长辈来传授,但我们只有一个
老迈而昏聩的奶奶。,只能靠我这个做哥哥的,和她探讨研究这种事情。想了片
刻之后,我完全是毫无头绪,只好道:「去问问吧。」

  心儿脸颊通红,似乎迈不开脚步。我知道她不好意思,笑道:「我们一起去
问。」说完便拉起她的小手,走进了杂货店。

  幸好我们这镇子很小,镇上的人们几乎都有过接触,而这家杂货店的店主也
是我见过的一个热情的妇人。在一大段乱七八糟的什么护翼,侧漏,流量之类的
谈话之后,我们选了一包。心儿马上迫不及待地请店主借厕所用用。店主问了一
句之后,笑眯眯地说道:「现在垫着卫生纸?那快去换。要是不会再喊我,我教
你。」

  心儿抓着那包卫生巾跑进了门店后。妇人看着我,啧啧称奇:「带着亲妹来
买这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后生……你不怕晦气?」

  我茫然摇头:「什么晦气……不懂。」

  「你们家没大人教她?」妇人突然显得有些生气。

  我赶紧解释道:「我妈早就不在了。我爸在城里打工。」

  「不容易……不容易。」妇人这才释然:「有你这么个哥,也是那丫头的福
气了。」

  我不好意思地摆手,接着便听见心儿低声的呼唤。果然,第一次用而没有任
何人指导,还是有些麻烦。于是店主便进了里间,片刻之后才和心儿一起出来,
笑道:「行了。记住了啊,那里要贴好,不然很容易皱成一团。」

  「谢谢阿姨。」我们一齐道谢。然后心儿才脸红红地走到我身边,很小声地
叫道:「哥哥。」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换好了?那我们回去吧。」

  再次道谢之后,我们离开了杂货店。而当我们到家之后,我发现她似乎有些
不对劲。下了自行车之后她便一直捂着肚子,小脸儿煞白煞白的。当我焦虑的问
她的时候,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疼……」

  奶奶出门了,而我身上没有多少钱,不敢带她再去医院,只能急匆匆跑去找
到了村里的一个赤脚医生。他问了几句之后,便笑眯眯地说道:「这是痛经。女
人初潮的时候大部分会有点不舒服的,是正常现象。你让她躺着好好休息,给她
煎些红糖水喝。实在疼的受不了,就去镇上卫生院看看吧。」

  我不太懂他的话,不敢怠慢,回家之后便赶紧让心儿在我的床上躺下,然后
笨手笨脚地为她冲好红糖水。喝完之后的心儿看起来稍微舒服了一些,而我担心
她的情况,便留在床边陪着她。

  「哥哥,你唱歌给我听,我就能睡着了。」心儿虽然很想睡一会,但始终睡
不着。折腾良久之后,不好意思地小声提出了一个任性的要求。

  我一时有些尴尬,条件反射地便想拒绝。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恐怕很难做
这种丢人的事情。但心儿眼巴巴地看着我,大大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小脸也在一
片苍白之间染着不自然的潮红,又让我无法拒绝。最后我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又不会唱。」

  「哥哥。」心儿伸手抓住我的衣袖,无力地拉了拉:「你会唱啊。就唱我教
给你那个……」

  那首歌我确实在和妹妹的相处中,耳濡目染地学会了,也经常随口哼两句。
所以无可推脱,只好忍着脸颊的灼热,生硬地说道:「好,那你快睡。」然后反
复吸气,吞口水,最终还是小声唱了起来:「狗哥哥,快救我……」

  我唱的一定很难听吧?我知道我唱歌不怎么样,经常被小伙伴们嘲笑。但心
儿却不这么想。她在我的歌声中很快平静了下来,纤细的身体本来因为疼痛而绷
得紧紧的,甚至微微蜷起,现在却已经不知不觉间松弛下去。当我唱第二遍的时
候,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已经微微合起,长长的睫毛掩映下却还有最后一缕目光,
依恋地看着我,似乎不舍得闭上,不愿意我在她的视野里消失。

  那个时候的我,在她模糊的视线中一定是完美的吧?高大,有力,细心,温
柔,善良,正直,有耐心……保护她,照顾她,呵护她,公正地为了她向奶奶作
出合理的要求,把自己的钱省下来给她买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发出轻微细密的呼吸声之后,我也停下歌声,微笑着
注视着这幅安稳的睡颜。从她来到我身边开始,我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在她睡
着以后端详着她。虽然我也有些累了,但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耐烦,反而心里很温
暖,想着再多看一会儿。直到天色全黑,我站起身来,看着那在暮色中闪耀着微
光的,光洁细腻的脸颊,突然控制不住莫名的冲动,凑过去在她脸上飞快地亲了
一下。

  唇上传来光滑柔腻的触感,像是电流一般发散到全身。我做贼般地抬起头,
心虚地看了心儿一眼。

    但她睡得很香,很安稳,脸上悄然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 本帖最后由 皇者邪帝 于 2017-12-11 19:3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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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支持.这种现在和过去的闪回.紫大的笔力更进一步了啊.无间道那张宿命的苍凉浑厚感出来了.大幕即将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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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是什么,还要作者说的尘与土是那部作品搜索不到链接,能指条明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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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描写真是精彩,同是米兰球迷,看到文中所提到的,又倍感真实。只是可惜揍的不是巴狗。哈哈。
细腻的文,看着总是舒服的,肉多肉少都不如一个精彩的故事,现实与回忆的描写,更让人融入故事中,彷佛一个老友在说着他的故事。
故事不论是喜是悲,我只希望大大抽时间写完就好。内心当然也希望别像尘与土一样。
希望长岛能有飞舞的雪花,潘帕斯也能有风吟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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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者邪帝 金币 +6 回复认真,鼓励! 2017-12-14 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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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杨队,这是你要的材料。」一位女警走进我的办公室,递过来一叠厚厚的
文件。

  我起身道谢。女警热心地问道:「杨队,山西那边刚刚也结束了一次解救行
动,需要他们的行动资料吗?」

  我吸了口气,微笑道:「麻烦你了。」

  女警看着我,微笑摇头:「不麻烦。杨队这样主动认真地钻研业务,我们也
不能太偷懒了。——那我先回去了。」

  「好,谢谢。」我目送着她离开办公室,然后迫不及待地翻开资料。

  这是邻省公安系统前不久开展的一次打击人口贩卖,解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
的行动记录。同事们现在已经知道我比较关心这方面的案件,甚至会主动帮我调
取资料。当然,他们都以为我是为了钻研业务,学习经验,没有人感到奇怪。

  这确实是一个完美的说法,隐藏了我的真正目的。同时也是我留在公安系统
而没有辞职的最重要的理由。毕竟我现在接触到的这些资料,是普通人不可能接
触得到的。

  这已经不知道是我第多少次看到的类似的文件了。最开始的激动,紧张,期
待和祈求已经逐渐平静,现在的我再看到这些资料,已经多少有些例行公事的意
味,甚至不敢再期待下去。

  但希望再渺茫,我也还是会坚持,一直坚持到我死去的那一天。只要有理论
上的可能,我就会一直寻找。我今后的人生,都会围绕着这个目标而竭尽全力。

  「希望这次会有发现。」我闭上眼睛,虽然不敢奢望,但仍然虔诚地向冥冥
之中的某个我也不清楚的对象祈求。我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宗教信仰,但和我们这
个民族的绝大部分人一样,敬畏着命运本身。

  我们大概是宿命感最强的民族吧,我们总是坚决地相信,冥冥中自有早已注
定的安排。往大了说,我们相信分久必合,相信盛极必衰,往小了说,我们相信
花谢了会再开,月缺了会再圆。

  我的内心深处,还在坚决地相信着,命运既然曾经那样安排,就注定了将来
会让我寻见。我只是不知道何时,何地,以何种我想象不到的方式,再见到她。

  会是这一次吗?我翻开资料,迅速找到了解救出来的那些受害者的资料和名
单。简单地扫过儿童的部分后,我屏住呼吸,开始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一笔
一划地辨认着那些被拐卖的妇女。

  我反复看了三遍,合上资料。并没有出现惊喜,这一次仍然是一无所获。我
闭上眼睛,开始思索。

  她还活着吗?

  当然还活着。对这一点我坚信不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确信,但我就
是确信。她绝对还活着,在什么地方等待着我。

  我其实连她到底是不是被拐卖了都不能确定,我只是不放弃任何可能。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能吃饱吗?能穿暖吗?有没有病痛?有没有被欺负?有
没有人照顾你?你还记得我吗?如果再次相逢,你还能认出我吗?

  我知道你还活着,在什么地方等着你的哥哥。

  可是,我的心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哪儿?

  一阵敲门声乍然响起,将我飘散的灵魂拉回躯壳。我定了定神,喊道:「进
来。」

  进门的同事我非常面生,没什么印象。而对方却很熟悉我,一进门就笑道:
「杨队,黄局找你。」

  「好,我马上去。」我答应着起身,心中却有些疑惑。这位黄副局长分管的
是我们区公安系统的宣传教育之类的工作,平时极少和我这个刑警队副队长有什
么工作接触的机会。如果是有什么案情需要统一口径,也应该找我们队长才对。
他找我会是什么事?

  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来到黄副局长的办公室之后,他笑眯眯地在办公桌后
问道:「小杨啊,你今天不用出什么案子,对吧?」

  我疑惑地答应:「是。休了几天假,刚回来,还没有安排什么工作。」

  黄局一直笑眯眯地,点头道:「那就好,我这里有个小任务,你帮我处理一
下。」

  我想不通黄局会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处理,正要问时,他已经说出了我完全没
想到的答案:「呐,是区二小来了一群学生参观我们公安局,希望我们派人接待
一下,带着孩子们转转,做些讲解,说些基本的安全知识和法律知识……」

  「参观我们这里?」我吃惊地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活动?和学校合
作,进行基础安全和法律知识教育的事情不应该是各街道的派出所负责吗?」

  黄局仍然笑眯眯的,耐心解释道:「现在社会复杂,少年儿童经常遭受人身
伤害……前段时间市里搞强化少年儿童法律意识和安全意识教育的活动,要求各
公安分局配合教育部门,抓好青少年安全和法律教育工作……我们下属的派出所
已经派人去给学校上公开课,教育局那边觉得还不够,要求安排中小学生参观公
安机关,消除对我们的神秘感和恐惧感。」他顿了顿,笑容悄然消失:「近些年
资讯发达,我们公安人员出现工作失误之后往往会传得沸沸扬扬,严重影响我们
的形象,少年儿童更容易对我们产生误解。所以局长说这是个正面宣传的机会,
要求我们认真对待。」

  我想了想,仍然觉得有些奇怪:「这是应该的……不过,怎么安排我去?找
几个女同事去教育孩子不是更合适么?我办案没问题,要我应付那些孩子怕是不
行……」

  黄局再次微笑起来:「小杨啊,我仔细考虑过。你形象好气质佳,符合青少
年心目中优秀警察的标准。而且你具有丰富的专业知识和经验,要是派个文职的
年轻人去,你知道的,现在的孩子都聪明的很,怕是会出洋相。还有一点,就是
你前几天刚刚解决了那个银行抢劫案,上了电视,孩子们肯定都知道你。这次带
队的老师就特别说了,希望你这个孩子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去接待他们呢……」

  我尴尬地笑道:「这真是,也太离谱了……」

  黄局哈哈大笑:「好了好了。这事又不累又不难,带一群小学生一起在我们
这里转转,讲讲故事,说说你怎么抓坏人,告诉他们遇到被劫持之类的危险情况
下该怎么做……就连那个老师,也期待得很呢。我已经答应了,可不要让他们失
望才好啊。」

  事已至此,我也只好答应:「是,那我尽力吧……」

  「嗯。你去穿上全套装备吧,保持好形象。一定要让那些老师和学生都对我
们产生正面印象啊,哈哈。这次你可是代表我们分局,甚至我们所有的公安人员
啊。」黄局愉快地笑了起来。

  我一边苦笑一边答应,离开了黄局的办公室。

  片刻之后,我全副武装,甚至穿上了防弹衣,挎着没有子弹的配枪,打扮得
人模狗样地站在我们分局的停车场边,注视着几辆橘黄色的校车鱼贯驶进大门。
第一辆校车的车门打开之后,我马上立正,举手敬礼,同时朗声道:「欢迎第二
小学的小朋友们前来参观。」

  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跳出车门,指挥着她那些六七岁的一年级学生排队下车。
看到她时我满脸愕然:她正是我前不久刚刚救出的那位人质,楚小姐。

  直到所有的校车都停稳,学生们在各自老师的带领下排好队离开校车之后,
我的嘴巴才勉强合拢,并且明白了为什么指名要求我来接待这些孩子了。

  楚小姐带着排好队的孩子走向我。她今天仍然打扮得很漂亮,眼睛看着我,
闪烁着一种炽热的期待。我并不傻,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很明显,因为我在那一
夜把她安然救出,所以,她对我产生了超过感激程度的好感。

  我有些慌乱,避开她的目光,试图以逻辑来分析这突然产生的感情。但这很
困难。仅仅推给吊桥效应恐怕有些勉强,因为我知道,感情这种事总是没什么逻
辑可言的。

  就像我至今也想不明白,我那时候的感情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 *** ***

  「哥哥。」心儿搂着我的腰,压低声音,光滑的面颊贴在我的背上,轻轻地
说道:「你帮我和奶奶说,给我买两套内衣好不好。」

  心儿的话让我有些心烦意乱。她现在已经十四岁了,也上了初中。我们在两
年之后,再次开始一起上学和放学。不同的是,现在每次都是我骑着自行车,她
则坐在后座,紧紧地抱着我。

  就像现在一样。

  从她上初中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发现,她抱着我的感觉和一年前,我带着她
去买卫生巾的时候又不一样了。那次标志性事件让她进入了生命的第二个阶段,
她的发育速度似乎骤然快了起来,身高已经直逼我这个十六岁的哥哥。虽然大人
们都说男孩子长得晚,但每次和心儿说话时都要平视,这样的现实总是在不停地
提醒我,心儿长大了。

  我的心儿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总是缩成一团的小东西了。她动人的身姿迎风
舒展,像是一支已经抽出嫩叶的柳条,柔软,纤细,曲线已经非常明显。而当她
在身后抱着我的时候,我更是马上感觉到,她的衣服下已经覆盖着一层温暖和滑
腻,再没有任何地方让我觉得硌人。

  而且,曾经的搓衣板上,两只神奇的小动物也一起长大了。它们仍然柔软,
滑腻,现在能感觉到它们饱满了很多,带着一种奇怪的弹性,坚挺地隔着衣服,
蹭着我的背,就像在我的背上顽皮地互相追逐。

  每次感受到它们的时候,我都会进入一种矛盾的状态。我会浑身发热,心跳
加速,不由自主地想要躲开,却又舍不得那种奇妙的舒适感和吸引。每次心儿松
开双臂,跳下自行车的时候,我都会松一口气。接着,便无法抑制地开始期待下
一次这样的接触。

  这次也是一样。我的注意力被背上轻轻跳动的那两团柔软所吸引,心不在焉
地随口回答道:「内衣?」

  心儿明显愣了愣,然后把滚烫的小脸儿埋进我的脊背,温暖湿润的气息又一
次穿过经线和纬线,挠着我背上的肌肤,伴随着细微却清晰的,羞涩的声音:
「哥、哥哥,是、是胸、胸罩啦……」

  胸罩?十六岁的我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个东西。我没有母亲,也没有其
他成年女性亲人。年迈的奶奶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我想起只在偷看明秀婶的时
候见过女性穿着它的样子,那种足以令现在的我出现生理反应的样子。我不由自
主地开始想象心儿穿着它是什么样子,突然间车轮咔嗒一声,歪向一边,接着我
就重重地摔了下来。

  接着,伴随着一声惊叫,心儿也重重地落在我身上。我们滚了半圈,跌成一
团。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条件反射地托着心儿,而没有让她直接着
地。我左手的掌心,则正好撑在她胸前。

    那团柔软现在还不算大,小小的正好把我的掌心填满。温暖隔着薄薄的秋衫
在我的掌纹之间游走,滑腻伴随着弹性则像是在指缝中左冲右突,迫不及待地要
钻出来。

  我触电般放手,结果心儿又是轻轻叫了一声,温暖柔软的身体一下子落在我
怀中。我们几乎从来没有贴得这么紧过,这种状态让我手足无措,浑身僵硬。而
心儿则似乎没有察觉这些,马上爬起来,慌慌地喊着:「哥哥,你没事吧,没摔
到吧?」

  「没事,没事。」我赶紧跳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心儿则仔细看着我那
些摔到的地方,确定没有流血之后,才放心下来。然后看着我,不好意思地小声
道:「哥哥,对不起,我还是不买了,你别为难。」

  这个小傻瓜,是以为我找奶奶要钱会为难啊。我笑着摆手:「不是,不是,
我刚才是没想到……呃,没想到,那个,你也要买那个了。」说到这里,终究是
忍不住,看了她胸前一眼。

  确实,之前没注意,但现在看起来,心儿的胸前已经悄然鼓起两座小小的山
峦,将轻而且薄的秋装轻轻顶起。隔着衣料,似乎能看到它们还在活泼的跳动。

  心儿的脸蛋儿一下子又红了起来,垂着眼帘,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又转过目
光,咬着嘴唇,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还没长大,不买也可以。」说完还微微
弓了弓腰,缩了缩胸部,一只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抬高了一些,似乎想阻挡我的目
光。

  我口干舌燥地吞着口水,努力拉开自己黏在那两座小山上的目光,再用尽全
身力气,把它们远远地丢向前方远处村庄的灯火,尽量装出平静的样子,笑道:
「那怎么行……你班上的女生都穿了吧?」

  「有一半……」心儿不好意思地用脚尖碾着路边的小草,小声回答道。

  「那个。」我毕竟也才十六岁,还是个男孩,讨论这些事情总是有些困难。
吞吞吐吐地思索片刻之后,才脸颊滚烫地问道:「那些没穿的,是一点都没有,
对不对。你现在,嗯……你,在你班里,是不是……那个,最大的。」

  心儿的脑袋垂得更低,脚尖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然后再次开始,伴随着难以
辨认的声音:「好、好像是的……」

  「那就要买。」我加重语气,掩饰自己那莫名的慌乱:「不和奶奶说。明天
我去给爸打电话。」

  心儿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唇角绽放出一个甜得令人心醉的笑容:
「谢谢哥哥。」

  第二天,我便带着心儿,在镇上邮电所的公用电话间,拨通了带着父亲他们
一起出去找工的小工头的手机。片刻之后,父亲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斌子,什么事?你干啥啦?」

  我一愣,赶紧道:「我没事啊……」

  父亲显得颇为急切:「那是你奶奶病了?还是咋了?」

  我那时毕竟还年少,只觉得有些莫名的恼怒,大声喊道:「奶奶好的很!你
就不问一声心儿!你又要生她,又要把她接回来,现在又不管她死活!奶奶老,
思想封建,没办法,怎么你也不负责任!」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像个大人一样,自以为是地斥责父亲吧。虽然幼稚,但仍
然出乎父亲的意料。他沉默片刻,才瓮声瓮气地回答道:「你妹怎么了。」

  我不高兴地回答道:「她现在要买女人穿的内衣了。奶奶心疼钱,我也不和
她说了。你看怎么弄吧?」我嘟哝着:「真是的,爸,这种事都要我说。你关心
一下她行不。」

  父亲仍然没有生气,而是嘿嘿笑了起来:「哦,哦。心儿也到这个年纪了。
该买,该买。」他似乎很开心:「你去找你长林叔,他去年脚摔了,今年就没出
来做工,在家养伤。他欠我两百块钱,我今年出来的时候他说还我。我想着你们
两个也大了,可能有什么不好和你奶奶说的用钱地儿,就和他说让你们去拿。既
然你妹现在要买东西,你就去把那钱拿来。不够再和我说。」

  我这才意识到了对父亲的斥责非常无理,愣了愣之后,不好意思地答应道:
「哦,晓得了。」

  父亲的声音依然那么快活,仿佛就笑眯眯地站在我面前:「斌子,没得法,
你们没妈,我又要在外面做工,这些事也只有难为你了。行咯,我不能说了。班
长叫了。」

  「你今年回来过年不?」我赶紧问道。

  父亲也不敢确定:「要是工程做完,拿到工钱就回来。」

  于是在这一周的周末,我就拿着钱,带着心儿一起到了县城。我们很高兴,
却又各自感到有些尴尬。毕竟,哥哥带着妹妹去买胸罩这种事,就算不是我们那
封闭落后的地方,恐怕也是少见的。

  其实我那时候倒没有觉得这种事有什么不合理的。心儿是我的妹妹,我带着
她去买东西,天经地义。我之所以尴尬,是因为心中总有些什么在躁动,总是莫
名其妙地出汗,总是忍不住想看心儿的胸部。而我每一次看心儿的时候,都发现
心儿也在偷偷地看我。结果我们都不敢再看对方。最后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今天,怎……怎么了?」

  心儿显得很慌张,眼睛逃避着我询问的目光,半晌之后,才鼓起勇气,小声
回答道:「我,我昨天晚上,梦见哥哥……抱着我,摸、摸我的胸口……」

  我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

  心儿也一样惊慌:「我、我说……我是说做梦,做梦。哥哥,是做梦。」

  但我仍然像做贼被抓住一样,不知所措。因为我也在两天前做了这样的梦,
抱着心儿纤细而柔软的身体,摸她胸前那两团小小的柔软。在这一刻梦境和现实
有些混淆,我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这么做过。可是真要回忆,却又怎么都回忆不
起那时的触感。心儿看着我,似乎有些奇怪。但她什么都没有问,而是慌乱和急
促地转身:「走、走啊。」

  我们默默地继续走了起来。当心儿终于找到她同学说的,这个县城刚刚出现
的唯一一家内衣店时,我没有进去,而是心烦意乱地在门外等着。到底是怎么回
事?为什么我心里乱糟糟的。我莫名地想喊叫,想洗个冷水澡,想狂奔,想冲进
门里用力抱一抱心儿。乱七八糟的冲动此起彼伏,我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
一会儿愤怒地踩死路边的蚂蚁,一会儿绕着店门前的梧桐树转圈。我始终不敢看
店里的情况,但耳朵却无法控制地倾听着门中的声音。于是,过了不知道多久的
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听到心儿在叫我。

  我迟疑了一阵,但心儿从店门探出头来,轻轻叫着:「哥哥,你来一下嘛。」

  无奈之下,我只得慢吞吞地走了进去。店内满目都是各种女性内衣,让我眼
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我局促地看着地面,却听见年轻女店员的笑声:「哎
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当哥的带着妹来买胸罩。——呐,我建议她买大一点,她
说要问你。」

  心儿害臊地躲在我身后,结结巴巴地说道:「哥哥,这个姐姐说,让我买大
一号的,以后还会长,买小了以后就不能穿了。」

  我手足无措地回答道:「那就买大一号的呗。」

  心儿很小声很小声地问道:「可是,要是不长了怎么办。」

  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这种事情,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怎么会懂。我张口结
舌地说不出话来,而女店员已经走了过来,把心儿拉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伸手
到心儿胸前,半握半托起那对羞涩的柔软,笑道:「小妹妹,你才十四嘛,怎么
可能不长。看你这情况,最少还要大两个——不,三个杯。姐姐不会坑你。真要
坑你,就让你买小的,过半年就穿不得,又要来买,我不是赚的更多?」

  心儿和我一样面红耳赤,一边缩,一边小声喊着:「姐姐,别,别……哥、
哥哥,怎么办……」

  「那就买大的。」我作出了决定。女店员这才放过心儿,拿起两条白色的胸
罩:「那就这个款式的,给你换大一号的。对了,小妹妹,会不会穿?」

  心儿在一边瑟缩着:「不,不会……」

  「我教你吧。哎哟,别怕,不用脱衣服,来,就这样穿……」女店员直接把
那胸罩往心儿的衣服外面套,而我再也忍耐不住,迅速逃出了店门口。

  不久之后,心儿终于提着袋子,在我身后轻声叫道:「哥哥,我买好了,回
去吧。」

  「哦,好。」我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赶紧大步走向汽车站。心儿紧追着我,
我们还是都没有说话。一路上我都在无法控制地想着心儿穿着胸罩的样子,怎么
也无法把那个念头赶出脑海。而心儿一直红着脸,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家之后我们也没有说话,像吵了架一样。一直到晚上临近睡觉之前,我躺在
床上,听着帘子那边传来的细碎的声音,越发胡思乱想起来。突然间心儿轻轻叫
了我一声,然后撩起帘子的一角,脸蛋儿比白天更红,精致的鼻尖上渗着汗珠,
除了羞涩还有焦急地说着:「哥、哥哥,我、我这个,解、解不开了……」

  果然,没有女性长辈的指导,光靠那位店员简单地说几句还是不行。我一愣
之下,不敢看她,眼睛看着墙上一只蜘蛛爬过,低声道:「给我看看。」

  「哥哥,你看,好像是哪个钩子卡死了。」片刻之后,心儿从帘子后面钻出
来,她已经脱下了上衣,双手掩着胸口,然后马上转过身去,向我露出背来。

  我只得收回目光,瞄了一眼,然后就窒息了。

  黑而且亮的学生头的发梢在洁白的脖子边轻轻摇晃,纤细修长的一段脖子之
下,是瘦削间已经有了迷人弧度的双肩。因为微微弓着身子,光滑细腻的皮肤被
微微隆起的肩胛骨勾勒出美丽的线条,在那之下是突然变窄的,挺拔而纤柔的腰
肢。虽然年纪还小,还没有多少丰润而看得到脊椎和肋骨的起伏,但毫无疑问,
心儿背部的曲线已经美得夺目。

  「哥哥……」心儿的声音那么羞涩,似乎我的目光刺到了她敏感的肌肤。我
回过神来,哑着嗓子慌忙回答道:「我看看。」但伸出手去却控制不住颤抖。

  当我的手指碰到那光滑细腻的肌肤时,像是一股电流从指尖直贯我的顶门,
让我浑身哆嗦了一下。我本能地做着深呼吸,却又闻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香味。
我只得屏住呼吸,勉强自己集中精神:「哎呀,这个钩子太紧了……我帮你打开
……」

  「嗯。」当我的手指碰到她的背时,心儿的身体也一下子绷紧了,但声音却
带着一种莫名的快乐。

  我很快就帮她打开了那烦人的小铁钩,接着马上收回手来:「好了。」

  「谢谢哥哥。」心儿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钻进了帘子里,看不到了。但
指尖那温暖柔腻的触感始终强烈而清晰,再也无法忘记。

  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对心儿的感觉就有些奇妙的变化。她是我的妹妹,
但我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她那么吸引我。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呆在她身边,和她
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看她,就足以让我心中感到莫名的满足,
感到奇妙的愉悦。我们的关系好像调转了过来,小时候她是我的小尾巴,但这时
候却换成了我总是跟着她。

  当然,心儿也喜欢呆在我身边身边,从小就喜欢。每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我们悄然变得无比的亲密,逐渐超过了兄妹该有的亲密。

    回cnm503朋友,尘与土本站暂时没有。我计划写的乱伦四部曲第一部母子篇
《重返乐园》,本站有发,请自行搜索。感谢。


[ 本帖最后由 皇者邪帝 于 2017-12-17 23:4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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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嗯……轻点……哥哥……轻点呀,你弄疼人家啦……讨厌……
妹头,给你梳个头发,有那么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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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都想身临其境代入,期待后面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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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开头铺垫写的真的是太屌了,穿插回忆交代背景。让人有种沉浸在故事感觉,像是自己在回忆。
”妹妹“的出生遭遇,加上”我“小时候人性的自私。
从一开始非常嫌弃妹妹,到保护”妹妹“喜欢她的一颦一笑。
沉浸感之强,有时候自己会也跟着里面的人物傻笑。
然而紫大就是这么残酷。
妹妹应该小时候就被拐走,同时也交代了自己为什么当警察。
一次次的失望寻找和警察职业的另一面,让”自己“也感到非常迷茫。
希望妹妹有个好的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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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者邪帝 金币 +6 回复认真,鼓励! 2017-12-24 0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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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山大大,写的文章基本都带有历史感和沧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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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5-6-17 10:44